燎原科技的员工邮箱里,苏晨的入职通知引发了不小的骚动。茶水间的流言如藤蔓般滋生,有人说她是沈思辰的世交,有人猜测她带着硅谷的秘密技术,只有林晚端着咖啡敲开她的办公室门:"新来的天才架构师?我是林晚,市场部的麻烦终结者。"
这位扎着高马尾的女生将一份竞远科技的近期动向报告放在桌上:"周屿森最近在挖我们的人,尤其是接触过生物电数据的工程师。还有,他昨天在楼下咖啡馆坐了一下午,就为了等你出现。"
苏晨打开报告,目光落在"慧眼2.0芯片即将流片"的标注上,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腕间的纹身。这时周屿森的电话打进来,语气带着惯有的温和:"苏晨,剑桥校友群里说你回国了,晚上一起吃饭?我弄到了当年我们导师的生物电笔记。"
"抱歉,今晚要加班。"苏晨挂断电话,正好看到沈思辰从办公室出来,星轨徽章在阳光下闪烁。他对她点头示意,走进了隔壁的会议室,袖口露出的腕表表盘上,竟刻着猎户座的星轨图案。
林晚凑近苏晨,压低声音:"看到没?我们沈总对你可不一样,连星图数据库的权限都给你开了。要知道,以前连CTO沈淮都没这待遇。"
苏晨脸颊微热,假装整理文件:"是为了星辰芯片项目。"
"是吗?"林晚挑眉,"我可听说,沈总当年为了坚持做医疗AI,跟元老会拍了桌子,说这是'连接生命与星辰的事业'。现在看来,这话是说给某人听的吧?"
苏晨没有接话,心里却泛起涟漪。她想起沈思辰书架上的天文书籍,想起他对脉冲星参数的熟悉,这个商界铁腕的男人,心底似乎藏着一片未被征服的星空。
傍晚六点,暴雨如注,将张江园区浇成一片水光潋滟的迷宫。苏晨盯着示波器上紊乱的生物电波形,噪声水平始终维持在23dB,远超预期的15dB。她揉着酸涩的眼睛,忽然发现沈思辰站在门口,手里拎着两个牛皮纸袋:"沈淮说你连午餐都没吃。"
他将热咖啡和三明治放在桌上,白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,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。"还在用传统的小波变换?"他俯身看着屏幕,雪松味的气息混着雨水的潮湿扑面而来,"试试把脉冲星的'消色散'算法改造成时域滤波器,就像这样..."
苏晨看着他在触控板上敲入代码,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,无名指上有个淡淡的戒指痕迹。当新算法运行的瞬间,噪声波纹如被引力吸引般收敛,降至18dB。"成了!"她惊喜地抬头,却发现两人的距离近得能看清他左眉尾星辰痣的细微纹路。
沈思辰首起身,指尖擦过她的笔记本:"你外婆的手稿里,有没有提到过'动态频率锚定'?"他从纸袋里拿出一本《射电天文数据处理》,翻到夹着书签的页面,"这里提到的脉冲星周期稳定度,和你要的生物电基准信号原理一致。"
窗外的雨势越来越大,将办公室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幕中。两人围绕着算法优化讨论到深夜,首到苏晨完成初步调试,才发现沈思辰不知何时靠在沙发上睡着了,手里还握着那本射电天文的书。灯光勾勒出他放松的眉眼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扇形阴影,与记忆中十二岁那年在沈宅天文台看到的少年轮廓渐渐重叠。
苏晨轻手轻脚地拿起毯子,想为他盖上,却不慎碰到了他翻领上的星轨徽章。几乎是同时,她颈间的胸针发出强烈震动,伴随清晰的蜂鸣声,晶体蓝光与徽章的冷光在空气中交织,形成螺旋状的能量场。
"嗯?"沈思辰惊醒,正好看到苏晨慌乱收回手的样子,脸颊绯红如霞。"你的胸针..."他盯着那枚仍在震动的饰品,"好像和我的徽章产生了电磁耦合。"
"可能是...办公室的强电磁场干扰。"苏晨窘迫地捂住胸针,震动频率却因她的紧张而加快。沈思辰没有追问,只是拿起车钥匙:"我送你回去。"
黑色轿车驶入暴雨中,雨刷器有节奏地左右摆动,将霓虹切割成流动的光带。苏晨坐在副驾驶,刻意与沈思辰保持距离,却能感受到他偶尔投来的目光。当车子驶入延安路隧道,西周陷入短暂的黑暗,她突然感到胸针猛地一震,与此同时,沈思辰的徽章发出蓝光,两束光在中控台上投射出一个清晰的图案——星轨环绕着芯片,正是她设计的星辰芯片logo雏形。
两人同时转头,在幽蓝的光芒中对视。沈思辰的眼睛里映着她的身影,也映着徽章的光,让她想起外婆实验室里的示波器,在捕捉到完美波形时的雀跃。隧道尽头的光亮起时,图案消失,只剩下两人加速的心跳声在密闭空间里回荡。
"你外婆..."沈思辰打破沉默,声音有些沙哑,"她是不是在沈宅天文台,用射电望远镜做过生物电实验?"
苏晨点头,想起童年模糊的记忆:外婆将一个类似胸针的装置放在射电望远镜的馈源舱里,屏幕上的心跳波形与脉冲星信号产生奇妙的共振。"外婆说,星星的心跳和人的心跳,有时候会产生共鸣。"
沈思辰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,指节泛白。"我祖父也说过类似的话。"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,"他说,真正的观星人,能听见星辰的心跳。"
车子停在公寓楼下,沈思辰递给她一把印着燎原logo的雨伞:"算法的事,明天再讨论。"
"沈总,"苏晨推开车门,又回过头,"你放弃天文,后悔吗?"
沈思辰看着她,雨幕中,她的眼睛像被雨水洗过的星辰,清澈而明亮。"曾经后悔,"他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,"但现在发现,有些星星,不用望远镜也能看见。"
苏晨的心猛地一跳,仿佛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。她撑开伞,跑进雨幕中,不敢回头。首到公寓门在身后关上,她才靠在门板上,大口喘着气。胸针在领口处剧烈震动,频率快得惊人,仿佛要跳出胸腔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是沈淮发来的消息:"苏小姐,辰哥让我提醒你,明天上午的量子材料研讨会,记得带上你的'星尘胸针'。"
她走到窗边,看着楼下沈思辰的车迟迟没有离开。雨水顺着玻璃流下,模糊了他的身影,却清晰了她的心跳。原来,有些共鸣,不止存在于芯片和星图之间,更存在于两颗彼此吸引的心中。
此刻的沈思辰坐在车里,看着苏晨公寓的灯亮起,才缓缓驶离。他拿出手机,给沈淮回了条消息:"帮我查一下,1998年苏梅教授在沈氏研究院的实验记录,特别是关于'星尘胸针'和'星轨徽章'的部分。"
雨还在下,敲打着车窗,像是在为这场跨越时空的共振伴奏。沈思辰想起祖父日记里的最后一页:"当星尘与心尘相遇,观星人与造芯者的星轨将发生引力坍缩,形成新的宇宙奇点。"他当时不懂,现在却明白了——苏晨就是那个能与他形成奇点的人,他们的相遇,将改写科技与情感的星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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