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5章 信任崩塌
第二百六十五章 信任崩塌
她把信封在牛皮纸袋里，写了“请转交陆明修”。
手指一松，信落进邮筒。
那一刻她忽然想起，从前他们也写过信。
大学的时候，他常常实验一整天没出来，她就在门缝里塞张小纸条，写。
“晚饭在锅里，别吃太晚！”
有一次，他也回了纸条，写。
“我不会让你失望的，哪怕你对我失望了，我也不会让你失望！”
她那时候捂着纸条笑，笑了整整一夜。
可后来，她亲手把那个男人推下了台阶，踩碎了他所有的认真与真诚。
她坐回诊室里，疲惫地闭上眼。
梦里有风，有山，有个小男孩跑在田埂上，大声喊。
“妈妈，爸爸说要带我回老家种树啦！”
她喊不出声音，只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膝头。
—
陆明修接到那封信的时候，没有拆。
只是轻轻一握，像是在确认这世上，那个曾熟悉到骨子里的人，还真的存在。
他没再说什么，只把信放进抽屉最深的角落。
有些事，不必再读。
记得，就好。
窗外阳光浅淡，照进来的光落在实验室那一整排的培养皿上，微微反光，泛起层层柔和的波澜。
陆明修一手托着下巴，眼神定在培养皿的水纹上，神色没有起伏。
桌面上摊着好几份未整理的草图，笔记本旁边，是一张他自己画的结构分布图，随手勾着，还带着些许潦草。
纸页边上压着那封信，刘雪薇寄来的。
他没有打开，也没有烧掉。
只是留着。
像留着一个句号，不急着读，也没资格彻底删去。
他不是不想知道她写了什么。
他只是怕，一旦读了，就会被某个曾经的片段牵扯住，哪怕只是一瞬，那些他费尽力气埋起来的事，也会跟着翻涌而出。
他怕他会再一次恍惚地觉得，她也还是那个一看到试验失败就冲他笑着骂“废物”的女孩，那个在雪夜为他捂冻伤手指的女人。
可那不是了。
真的不是了。
他站起来，走到窗边，阳光晒在脸上，有点热。
他半眯着眼，忽然想起一个画面。
他们刚搬到南城那年，小航还小，白天跟着他在实验室转一圈，晚上就缠着刘雪薇讲故事。
那天夜里他加班回来，看到屋里没开灯，小航窝在沙发上，刘雪薇抱着他，一边讲着故事，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，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。
他说。
“怎么不开灯？”
她没转头。
“怕他醒！”
小航却醒了，迷迷糊糊地抱住陆明修，嘴里念着。
“爸爸……爸爸，我等你！”
那时他觉得，世界已经给了他全部。
可后来，那一切都慢慢变了。
沈竹推门进来，手里拿着刚送来的资料，脚步一轻一轻地，像是怕打扰。
他收回思绪，转过身，朝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。
她走过去，把资料放在桌上，抬眼盯着他。
“你昨晚没睡？”
“睡了！”
他声音温稳，但眼下那层青色骗不了人。
她没再问，只拉过椅子坐下。
“我刚收到通知，基金会那边通过了预审，条件是这批样本的免疫反应数据必须在下个月初交出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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