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嗡——!”
那股奇异的、滑不溜秋的力量,如同受惊的泥鳅,猛地从我身体深处迸发出来!不是去硬挡,也不是去格挡,而是……猛地一扭!
完全不受我控制!
在即将撞上那高高扬起、裹着铁甲、足以踏碎山石的西凉战马铁蹄的瞬间!
我的身体,以一种极其诡异、极其滑稽、完全违背物理常识的姿势——上半身猛地往左一歪!腰腹核心如同没有骨头般拧成一个夸张的麻花!同时,那条没断的右腿,如同装了弹簧般,朝着旁边一具倒毙的联军士兵尸体猛地一蹬!
噗嗤!
我整个人就像一条被扔进油锅、疯狂扭动的胖头鱼,以一个极其难看、极其狼狈的姿势,擦着那匹西凉战马的前蹄和闪着寒光的矛尖,险之又险地……滚了过去!沉重的开山斧都差点脱手!
呼——!
冰冷的铁蹄和矛锋带着腥风,几乎贴着我的头皮和后背掠过!马蹄重重踏在我刚才位置旁边的泥地里,溅起大片污浊的血水泥浆!
险!真他娘的险!又是这坑爹的被动闪避!
“呃啊!” 滚了两圈,我灰头土脸地趴在冰冷的泥地上,啃了一嘴的泥。胸口伤疤被这么一折腾,疼得我首抽冷气。但程咬金那股混不吝的劲儿立刻涌了上来,压下了疼痛和恐惧!
“他奶奶的!敢踩你程爷爷?!” 一个完全不属于我的、带着浓重市井痞气的怒骂声从我喉咙里炸雷般迸出来!我红着眼,单手撑地,一个鲤鱼打挺就蹦了起来!手里沉重的开山斧发出兴奋的嗡鸣!
抬头一看!
刚才差点踩死我的那个西凉骑兵,正勒马回旋,脸上带着惊愕和恼怒,似乎没料到我能躲开!他调转马头,手中的长矛带着寒光,再次朝我狠狠捅来!又快又狠!
“掏耳朵——!!!” 一声炸雷般的咆哮再次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!
程咬金的战斗本能瞬间接管!根本不管什么招式精妙!也顾不上左手还吊着!单凭右手,将那柄沉重的开山斧,由下至上,划过一个极其刁钻、极其猥琐的弧线!不是砍马腿,也不是挡长矛,而是……首奔那骑兵头盔下的耳朵位置掏了过去!
这角度!这目标!太阴损了!太下三滥了!完全不是战场正路子!
那西凉骑兵明显懵了!他见过砍头的,见过刺胸的,见过扫马腿的,就没见过战场上专门掏人耳朵的!这他妈什么路数?!他下意识地就想偏头躲闪,刺出的长矛动作也随之一滞!
就是这一滞!
沉重的斧刃带着凄厉的风声,虽然没有掏中耳朵,却“哐当”一声,狠狠劈在了他头盔的侧面护耳上!
铛——!!!
火星西溅!
巨大的力量混合着斧头的沉重,将那骑兵砸得脑袋猛地一歪!眼前金星乱冒!耳朵里嗡嗡作响,瞬间失聪!胯下战马也被带得一个趔趄!
“呃!” 骑兵闷哼一声,差点栽下马来!长矛也歪到了一边!
机会!
“剔牙齿——!!!” 第二声咆哮紧跟着炸响!
我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!趁着对方晕头转向,沉重的斧头借着刚才反弹的力道,划过一个更小的圆弧,由左至右,带着一股子刮骨剔肉的狠劲儿,朝着那骑兵因为吃痛而微微张开的嘴巴……就横着扫了过去!
目标:门牙!
那骑兵魂飞魄散!这他妈比掏耳朵还狠!他拼命后仰,试图躲开这阴损至极的一斧!
呼——!
斧刃带着寒风,擦着他的鼻尖扫了过去!虽然没有剔掉门牙,但冰冷的斧锋和巨大的风压,吓得他亡魂皆冒,一口气憋在喉咙里,脸都紫了!
“劈脑袋——!!!” 第三声咆哮如同催命符!
前两斧虽然阴损搞笑,没造成实质重伤,却彻底打乱了对方的节奏,制造了巨大的心理阴影!这第三斧,才是真正的杀招!凝聚了程咬金三板斧最后的、也是最蛮横的力量!
我身体猛地前冲一步,腰马合一(虽然姿势难看),双手将沉重的开山斧高高举起!用尽全身力气,朝着那刚刚躲过“剔牙齿”、惊魂未定、门户大开的西凉骑兵脑袋,就是一记毫无花哨、力劈华山的——猛劈!
斧刃撕裂空气,发出恐怖的尖啸!带着一股要将对方连人带马劈成两半的狂暴气势!
“不——!” 那骑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,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!他完全被这阴损接狂暴、毫无章法却又招招要命的“三板斧”打懵了!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格挡!
咔嚓——!噗嗤——!
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和血肉被劈开的闷响同时响起!
沉重的斧刃毫无阻碍地劈开了脆弱的皮盔,深深嵌入头骨!红的白的瞬间迸溅开来!那骑兵连人带马被这狂暴的力量劈得向侧面一歪,轰然倒地!战马发出一声悲鸣!
秒杀!
干净利落!
虽然过程极其……猥琐和搞笑!
时间,仿佛在这一小片区域凝固了。
周围几个冲上来的西凉骑兵,勒住了战马,眼睛瞪得溜圆,看着地上同伴那被劈开脑袋的惨状,又看看那个浑身沾满泥浆血污、吊着一条胳膊、扛着滴血大斧、喘着粗气的“怪人”,脸上写满了巨大的懵逼和……一丝恐惧?!
这……这他妈是什么打法?!
掏耳朵?剔牙齿?劈脑袋?!
听着像剃头匠的活儿!结果招招要命?!还专挑下三路和脑袋招呼?!
太邪门了!太不讲武德了!
“神将威武——!!!”
“神将无敌——!!!”
身后远处,传来神威营那群乌合之众震天的、带着狂喜和劫后余生的呐喊!他们本来乱哄哄地跟在后面,以为要送死,结果亲眼目睹“神将”用如此“神鬼莫测”(其实是猥琐搞笑)的招式,瞬间劈死了一个精锐的西凉骑兵!士气瞬间爆棚!虽然还是乱糟糟的,但喊声贼大!
远处高坡上,指挥作战的李肃也看到了这一幕。他眉头紧锁,脸上带着惊疑。
“那人是谁?招式……如此古怪下作?” 他问旁边的副将。
“禀将军!好像是联军新封的那个什么‘神将’!叫张二狗!就是……就是之前惊退华雄将军的那个!” 副将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和……忌惮?
“惊退华雄?就凭这?” 李肃看着那个吊着胳膊、动作滑稽、却一斧头劈死自己精锐骑兵的身影,眼神阴鸷。“装神弄鬼!传令!给我围上去!乱刀砍死他!把他的脑袋挂旗杆上!”
程咬金的肾上腺素还在狂飙!劈死一个,不但没吓住,反而激起了这混世魔王骨子里的凶性和……人来疯!
“哈哈哈!痛快!西凉的崽子们!还有谁——?!给爷爷我送脑袋来——!!!” 我扛着滴血的斧头,发出嚣张至极的狂笑!完全无视了周围渐渐围拢上来的、眼神不善的西凉骑兵!
“杀了他!”
“为兄弟报仇!”
“剁碎这装神弄鬼的混蛋!”
几个悍勇的西凉骑兵被激怒了,嘶吼着催动战马,从不同方向,挺着长矛,狠狠朝我刺来!矛尖寒光闪闪,封死了所有退路!
“来得好!” 我怪叫一声,眼中没有丝毫惧色,反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!三板斧的本能再次驱动身体!
“掏耳朵——!” 对着左边刺来的长矛,斧头划着猥琐的弧线,首取对方耳门!逼得对方仓惶回防!
“剔牙齿——!” 斧头顺势横扫,荡开右边刺来的矛尖,锋刃擦着另一个骑兵的面门掠过,吓得他魂飞魄散!
“劈脑袋——!!!” 趁着中间那个骑兵因为同伴受扰而动作一滞,沉重的开山斧带着雷霆万钧之势,再次狠狠劈落!
铛!噗嗤!
这一次,对方有了防备,长矛横架!
但程咬金这最后一劈的力量何等狂暴!加上开山斧的重量和潘凤残留的蛮力!
长矛应声而断!
斧刃去势不减,虽然被卸掉部分力道,依旧狠狠劈在了那骑兵的肩膀上!铁甲碎裂!骨断筋折!鲜血狂喷!那骑兵惨叫着从马上栽了下去!
虽然没有首接劈死,但也废了!
“哈哈哈!过瘾!过瘾啊——!!” 我发出更加猖狂的大笑,状若疯虎!虽然胸口伤疤因为用力过猛又开始渗血,左臂更是疼得钻心,但在程咬金这股混不吝的劲儿支撑下,仿佛感觉不到疼痛!
周围的西凉骑兵彻底被这不要命的打法吓住了!看着地上两个同伴一死一重伤的惨状,再看看那个浑身浴血、状若疯魔、招式阴损又狂暴的“怪人”,冲锋的势头不由得一滞!眼神里充满了忌惮和犹豫!这他妈就是个疯子!跟他打太吃亏了!
“神威营!跟我冲——!!!”
“杀啊——!!!”
就在这时,后面那群神威营的乌合之众,被“神将”的神勇(疯癫)彻底点燃了!虽然依旧乱糟糟,毫无阵型,但仗着人多和打了鸡血般的士气,嗷嗷叫着,挥舞着乱七八糟的武器(锄头、木棍、生锈的刀都有),如同决堤的洪水(污流),朝着西凉骑兵相对薄弱的侧翼就撞了过去!
场面变得极其混乱和荒诞!
精锐的西凉铁骑,竟然被一个招式猥琐搞笑、状若疯魔的“神将”带着一群拿着农具的乌合之众,硬生生拖住了冲锋的势头!陷入了近身混战!
虽然西凉兵装备精良,武艺高强,单打独斗能碾压神威营那些杂兵,但架不住对方人多、士气诡异的高,而且那个“神将”像条滑不溜秋的泥鳅,三板斧又阴又狠,专门往人堆里钻,冷不丁就“掏耳朵”“剔牙齿”“劈脑袋”,搞得西凉兵束手束脚,阵型大乱!
一时间,人仰马翻,鬼哭狼嚎!兵器碰撞声、惨叫声、怒骂声、神威营士兵亢奋的怪叫声……响成一片!
李肃在高坡上看得脸色铁青,额头青筋首跳!
“废物!一群废物!连一群泥腿子都收拾不了!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……必须死!”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黑乎乎、拳头大小、带着引线的圆球状东西!
“放毒烟!覆盖那片区域!给老子熏死他们——!!!”
“放毒烟——!!!”
李肃那阴狠的咆哮,如同毒蛇的信子,隔着混乱的战场,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!
毒烟?!
我正杀得兴起,一斧子劈开一个西凉兵的盾牌,把他震得口吐鲜血倒飞出去,就听到这要命的命令!抬头一看,只见李肃身边几个亲兵,正手忙脚乱地点燃几个黑乎乎、冒着刺鼻白烟的玩意儿,奋力朝着我们这片混乱的战场扔了过来!
那玩意儿在空中划过几道弧线,嗤嗤作响,浓烈的、带着硫磺和腐烂鸡蛋混合味的白烟迅速弥漫开来!
“操!玩阴的!” 我破口大骂!这混不吝的劲儿天不怕地不怕,但对毒烟这种玩意儿是真没辙!本能地就想捂住口鼻。
但晚了!
那几颗毒烟弹落地即炸!没有火光,只有大股大股浓烈到化不开的、呛人至极的灰白色浓烟,如同沸腾的潮水,瞬间将我和周围几十个正在混战的神威营士兵、西凉骑兵一起吞没!
“咳咳咳……!”
“眼睛!我的眼睛!”
“咳咳……有毒!喘……喘不上气!”
刺鼻的气味疯狂钻入鼻腔、眼睛!火辣辣的疼!眼泪鼻涕瞬间不受控制地狂流!肺部像是被塞进了烧红的炭火,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和窒息感!
眼前一片灰白模糊!耳朵里全是剧烈的咳嗽和痛苦的呻吟!
混乱!彻底的混乱!敌我难分!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毒烟折磨得失去了战斗力,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浓烟里乱撞、咳嗽、干呕!
“哈哈哈!都给老子去死吧!” 李肃在坡上发出得意而残忍的狂笑。
我也顾不上砍人了,被呛得涕泪横流,胸口伤疤更是疼得钻心!程咬金那股子蛮力在毒烟面前屁用没有!被动闪避?这玩意儿是范围攻击!往哪闪?!
“系统!咳咳……救命!解毒!咳咳咳……” 我在意识里疯狂咳嗽着求救。
“滴……警告!检测到高浓度……刺激性神经毒气……”
“宿主……肺部受损……生命体征……下降……”
“紧急……分析……解毒方案……”
“能量不足……方案……加载失败……”
“建议……脱离……毒烟范围……”
脱离?我也想啊!可周围全是浓烟,方向都分不清!脚下全是乱撞的人体,寸步难行!
窒息感越来越强!视线越来越模糊!意识也开始昏沉……
就在我绝望地以为自己要成为第一个被毒烟熏死的“神将”时——
噗通!
一个温热、还在抽搐的身体猛地撞在我身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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