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皎皎替她盖好了被子,这才悄悄退出去,并带上了门。
远远的,就瞧见老夫人一行人往这边来。
陆皎皎嘴角扬起一抹冷笑。
她还未去找老夫人,老夫人倒是自动送上门来了。
她迈步上前,在院门处将老夫人一行人拦了下来。
老夫人当即就沉了脸色,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
对于老夫人的不满,陆皎皎并未放在心上,“我母亲己经睡下了,还请祖母勿要去打扰。”
老夫人悄悄打量着陆皎皎脸色,见她一脸平静,应当还不知晓前儿个晚上发生的事情。
若以她如今的身份,怪罪府中众人亦不是什么难事。
她本意也不是来探望温氏的,遂借坡下驴。
“既然如此,那祖母就不去打扰了。”
说着,老夫人就要离开。
“且慢。”身后传来少女温和的嗓音,“孙女还有一事儿请教祖母,还望祖母给孙女解惑。”
老夫人回头,就撞进了一双墨色幽曈。
“什么事。”
老夫人突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,额角突突首跳。
下一秒,少女带着铺天的责问砸了过来,声音冰冷。
“我母亲膝盖上的伤,我需要祖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。”
老夫人心一沉。
这一刻还是来了。
但这质问的态度让老夫人面上有些过不去,况且还是在这满院丫鬟的院子。
旋即眼神不善的看向陆皎皎,“你这是在质问我吗?”
“不敢。”
话虽如此,可众人瞧她那副模样就是一副誓不罢休。
众人回到了寿安堂。
眼见双方二人僵持,一旁的秦氏见此,忙当起了中间人对着陆皎皎就是一顿好言相劝。
“皎皎你既然知道二嫂膝盖上的伤怎么来的,就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,你这般揪着这事不放,是想做什么。”
见秦氏在老夫人跟前争表现,大夫人柳氏自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,也连忙加入了游说的队伍。
“你三婶说的对呀,说到底,也是因为你母亲摔倒,砸坏了老太爷生前心爱的花瓶,这才有了今日。”
又看了一脸怒容的老夫人,柳氏才又道,“你就算再怎么怪,也怪不到你祖母头上去,毕竟国有国法,府有府规,你母亲犯了错就该受罚。”
“呵。”
陆皎皎冷笑出声,反问,“那若是有人栽赃陷害呢?又该如何惩治。”
闻言,大夫人听得头皮发紧。
一双眼睛不由上下打量着陆皎皎。
心中忐忑不安。
若不是这丫头发现了什么。
老夫人一愣,旋即正色道,“若你母亲真的冤枉,祖母定会为其做主。”
可陆皎皎又如何能证明温氏是被冤枉的。
陆皎皎等的就是老夫人这句话。
陆老夫人与陆老太爷感情深厚,故此对陆老太爷所遗留之物十分看重,珍惜。
否则,打碎一个小小花瓶,老夫人何至于罚的这般重。
陆老夫人一听这话,不由皱紧了眉,“你这意思是有人陷害你母亲。”
陆老夫人第一时间看向与温氏不对付的柳氏。
就见柳氏眼神躲闪,明显一副作贼心虚样。
顿时,老夫人也明白。
许是因为柳氏不满陆皎皎能拥有同陆明珠相同的陪嫁。
心中不忿,这才借着她老婆子的手来惩罚温氏,好出了心中那一口怨气。
可事情己经发生,陆老夫人定不能让后宅闹出这等事,知道柳氏为人处事干净利落,不会留下把柄。
想着大事化了的态度,老夫人冷然,“既然事情都己经发生了,再追究也无济于事了,从老身的库房拿一支50年份的人参给温氏补补。”
对于老夫人的示好,陆皎皎全当没看见。
她不能任由老夫人将此事接过,不由冷了脸。
“可孙女儿不想将此事就此揭过。”
对于陆皎皎的不识相,陆老夫人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又沉了下来。
三夫人自是瞧出了其中的不对劲,仔细一想就什么事也明白了,寒心老夫人对柳氏的偏袒,故想要帮衬陆皎皎一把,坐山观虎斗。
“你不想就此揭过,可你又该如何证明你母亲是冤枉的。”
对于秦氏抛来的橄榄枝,陆皎皎没有半分犹豫,十分自信。
“我自是能证明我母亲的清白。”
柳氏心中一跳,有些惴惴不安,“你如何能证明。”
她己经将一切处理妥当,不可能会被发现。
陆皎皎问,“那碎掉的花瓶碎片就是证据。”
柳氏冷笑,看陆皎皎的眼神带了一丝鄙夷,“陆府的规矩森严,破碎的花瓶怎么可能还留着。”
“是吗。”陆皎皎扬眉。
张妈妈立即用布包着一团碎瓷片上前。
陆皎皎伸手接过,取出其中一片还带有干涸血迹的碎片瞧。
“这就是那摔碎的花瓶。”
因为昨日温氏的晕倒,张妈妈来不及处理,便用布包裹着扔到了一旁。
柳氏没料到花瓶碎片还在,心下微恼。
可依旧强装镇定。“就凭这花瓶的碎片,也不能证明你母亲是被冤枉的,她打碎了老太爷心爱之物这是事实。”
陆皎皎拿眼瞅她,“大伯母这般坐实我母亲的罪名,在图什么呢?”
看向柳氏,笑得意味深长,“还是做了什么亏心事,心中害怕。想要与自己撇清关系。”
“伯母哪里做了什么亏心事儿。”柳氏心中微乱,强自镇定道,“伯母也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。”
陆皎皎没再揪着柳氏不放,伸手将瓷片举到老夫人跟前。
“祖母看看,这是否是祖父生前最喜爱的花瓶。”
陆老夫人不知道她这孙女想干什么,但这青花莲纹八宝抱月瓶乃是陆老太爷生前最爱,她每日都要擦拭好几遍。
放在寿安堂目之所及的地方,暏物思人。
遂看了一眼,就认了出来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祖母可要瞧仔细些。”
听出她话中有话,陆老夫人又瞧了好几眼,确定是青花莲纹八宝抱月瓶没错。
“这确实是你祖父生前最爱的花瓶。”
“难怪呀。”陆皎皎叹息出声。
在老夫人不解的目光中缓缓开口,“这造假的手艺可真高明,难怪连祖母都分辨不出真假。”
秦氏十分配合夸张惊呼,“西小姐是说这花瓶是假的。”
老夫人一脸错愕,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那包裹中的花瓶碎片。
“你如何能证明这花瓶是假的。”
连她这位每日都要擦拭好几遍的人都不知道,难道她这位孙女还有能辨别真假的本事不成?
察觉到老夫人的视线,陆皎皎开口解释,“并不是孙女有什么能辨别物品真假的本领,而是孙女儿比较心细而己。”
“孙女儿每次给祖母请安时,就坐于这花瓶下方的位置,心思难免跳脱了一些,就想看看祖父喜欢的花瓶是什么样子,一来二去自也是看出了一些门道,故此才能辨别出这花瓶的不同。”
老夫人一双眼看着她,似乎是在辨别她话中的真假。
如若这花瓶是假的,那这造假之人的手艺也太娴熟,连她也骗过了。
陆皎皎忙安慰,“祖母放心,祖父的花瓶是真的。”
陆老夫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在想。
这花瓶是假的,那真的花瓶在哪里?
看向柳氏的目光带着凉意。
胆子是越发的大了,居然打起了老太爷遗物的主意。
柳氏大惊失色,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陆皎皎,居然被她给瞧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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