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租车在疾控中心门口停下时，我看到街道己经开始变得不对劲。
原本车水马龙的主干道上，现在却出现了几辆翻倒的电动车，路边有几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。有人从楼上往下扔东西，塑料瓶、锅碗瓢盆砸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。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尖叫声，像是女人的声音，又像某种动物被踩住尾巴后的哀鸣。
司机摇下车窗探头看了一眼，脸色瞬间变了：“这地方不能待，赶紧走吧。”
我没说话，只是把钱塞给他，推开车门下了车。
空气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，像是腐烂的鱼腥味混着铁锈。我快步走向疾控中心的大门，却发现门口己经没人值守。保安室的椅子歪倒在地，桌上的电脑屏幕还亮着，播放着一段模糊不清的监控画面——某个实验室走廊里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影正趴在地面上蠕动，动作僵硬得不正常。
我皱了皱眉，转身离开。
刚走到街角，手机就震动起来。是黄相亲发来的语音。
“胡安，你听我说，市疾控中心刚刚传出消息，那边爆发了群体性感染事件，己经有超过三十人出现高烧、抽搐和幻觉症状……”
我还没来得及回话，街上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叫。
一辆公交车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，车头变形严重，挡风玻璃碎了一地。几个乘客从车上爬下来，脸上带着血迹，但他们的动作却异常迟缓，仿佛身体被什么东西拖住了似的。
其中一个人抬起头，盯着我看了几秒。
他的眼睛是灰白色的。
下一秒，他张开嘴，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。
紧接着，周围的其他人也开始发出同样的声音。
我立刻后退几步，靠在一堵围墙边，迅速掏出电击枪。那些人开始朝我走来，步伐沉重，动作机械。
这不是普通的混乱，病毒真的爆发了。
我转身就跑。
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，我能听到他们喉咙里发出的咯咯声，还有指甲刮擦地面的声音。我冲进一条小巷，借着熟悉的地形绕过两条街道，最后钻进一栋居民楼。
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。
我靠着墙喘了几口气，拿出手机查看新闻推送。
短短十分钟，全网都在疯传“疾控中心突发疫情”、“疑似新型病毒感染者攻击路人”、“城市多处发生集体昏厥事件”……
热搜榜己经被刷屏。
我知道，最坏的情况来了。
我拨通水芬的电话，但一首无人接听。
我只能先回家。
路上，我发现街道变得更加混乱。超市被人砸破了玻璃门，货架被掀翻在地，地上全是散落的食物和商品。几个丧尸模样的人正在啃食一具尸体，旁边还有人在尖叫逃跑。
我避开主路，贴着墙根穿行。
回到家时，水芬己经在屋里等我。
她看见我进门，眼圈红了：“你终于回来了……外面到底怎么了？”
我把门锁死，拉上窗帘：“病毒爆发了，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快。”
她点点头，没有再问，而是默默地帮我打开物资箱，把食物和药品分类摆放。
我们都知道，接下来的日子会很艰难。
但至少，我们准备好了。
夜幕降临，整座城市陷入前所未有的黑暗。电力系统似乎出了问题，许多区域己经断电。偶尔能看到远处高楼上有火光窜起，那是某些人在点燃家具取暖。
我在阳台上观察了一阵，发现楼下街道上己经有不少丧尸游荡。它们三五成群，漫无目的地徘徊，时不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。
水芬递给我一杯热水，轻声说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我看着远方，低声回答：“先活下去，然后找到其他幸存者。”
第二天清晨，我开始行动。
我带上武器，穿上防弹背心，走出家门。城市的街道己经不再是昨天的模样，满地都是破碎的玻璃和翻倒的车辆。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焦糊味。
我在小区附近转了一圈，找到了几个藏匿的幸存者。有些人躲在地下室，有些人在楼顶搭建了临时避难所。他们大多神情紧张，眼神中充满恐惧。
我告诉他们我是特种兵出身，有能力带大家突围。
起初没人相信我。
但当我用一把军刀干净利落地干掉两只靠近的丧尸后，他们开始动摇了。
我花了整整一天时间，才说服十几个人加入我的队伍。
我们制定了一个初步的突围计划：先集中在一个安全点，等待天黑后再沿着地下通道撤离到城外。
但计划刚制定完，麻烦就来了。
有人告诉我，小飞哥带着一队人马，在城区另一端设立了一个临时据点，并且控制了部分物资储备点。他己经开始收编幸存者，强行征收食物和武器。
这意味着，我们不仅要面对丧尸，还得提防这些趁乱崛起的武装团伙。
我站在屋顶边缘，望着远处那片被浓烟笼罩的城市中心，心里明白，这场末日才刚刚开始。
而我，必须做出选择。
我摸出手机，给黄相亲发了条信息：“帮我查清楚，小飞哥到底掌握了多少资源。”
没过多久，他回复：“他在老仓库区囤积了大量物资，而且，他手里有枪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，握紧手中的匕首。
水芬站在我身边，轻轻握住我的手：“不管你要做什么，我都支持你。”
我没有说话，只是点了点头。
夜色再次降临，街道上的丧尸越来越多。
我们这支小队即将出发。
我不知道前方等待我们的，是希望，还是死亡。
但我必须前进。
因为这是唯一的出路。
我回头看了一眼聚集在楼梯口的幸存者们，低声说道：“准备好了吗？”
没有人回答，但他们的眼神告诉我，他们己经别无选择。
我迈步下楼，推开大门。
夜风扑面而来，带着刺鼻的腐臭味。
我握紧武器，走进黑暗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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