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裹着腐臭味扑面而来，我握紧武器，迈步走进黑暗之中。
街道两侧的建筑物像沉默的巨兽，阴影里藏着不知多少双灰白的眼睛。丧尸游荡在街口，脚步拖沓，喉咙里发出断续的低吼。我们这支小队有十几人，都是躲在小区各处的幸存者，此刻全都屏住呼吸，跟着我的节奏前进。
水芬走在队伍中间，手里握着一把砍刀，眼神警觉。她不是军人，但在这几天里，己经学会了如何在末世中生存。
“走地下通道。”我低声说，“那条路虽然窄，但不容易被发现。”
没有人说话，只有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。
我们绕过几条巷子，来到一处废弃的地铁入口。铁门半开，里面漆黑一片。黄相亲拿着手电筒走在最前面，光束扫过台阶，照出一具倒伏的尸体，衣服破烂，脸上爬满蛆虫。
“小心点，别踩到东西。”我说。
队伍开始缓慢下行，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。走到一半时，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异响——像是指甲刮擦金属的声音。
黄相亲的手电晃了一下，照向声音来源。
一只丧尸蜷缩在角落，身体扭曲成奇怪的角度，听到动静后猛然抬头，嘴角撕裂到耳根，露出森白的牙齿。
“快！”我低声喝道，抬枪就是一记电击。
电流击中它的脖子，它抽搐了几下，倒在了地上。
“继续走。”我挥手示意其他人加快速度。
我们顺利穿过地下通道，从另一侧出口出来时，己是凌晨三点。城市依旧混乱，远处不时传来枪声和尖叫声。我们不敢停留，沿着围墙快速前进。
突然，我感觉脑袋一阵刺痛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耳边嗡嗡作响。
紧接着，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。
“停！”我猛地抬起手。
所有人立刻停下脚步。
我闭上眼，那种感觉更清晰了——东南方向，至少有二十只丧尸正在靠近，动作缓慢但数量惊人。
“那边。”我指向右侧的小巷，“绕过去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有人小声问。
我没解释，拉着水芬带头拐进另一条巷子。果然，几分钟后，刚才那条路上出现了大量丧尸，它们像一群迷失的幽灵，在黑暗中缓缓移动。
队伍成员开始对我投来惊讶的目光。
但我没时间解释，因为我知道，这种感知能力，是刚刚才出现的。
我们一路穿行，避开了多个丧尸聚集点。每当遇到危险，我都能提前察觉，带着大家绕开。几次险象环生的状况都被我化解，队伍里的人逐渐对我产生了信任。
天快亮的时候，我们终于抵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——一栋废弃的居民楼。楼体完好，门窗大多还关着，适合暂作据点。
“进去吧。”我推开大门，确认没有异常后，让所有人进入。
水芬跟在我身后，轻声问：“你是不是……发现了什么？”
我看了她一眼，点点头：“我能感觉到它们的位置。”
她愣了一下，随即点头：“我就知道，你一定会有办法带我们活下去。”
我笑了笑，没再多说什么。
接下来的几个小时，我们整理物资、分配任务，并安排轮流守夜。队伍里有几个年轻人主动提出要帮忙侦查周边情况，我同意了。
傍晚时分，侦查的人回来报告，说在城区另一端看到小飞哥的据点，他手下的人己经开始控制附近的资源点，甚至强行征收其他幸存者的物资。
“他手上确实有枪。”侦查员补充，“而且，他己经收编了不少人。”
我听完后沉思片刻，拿出手机给黄相亲发信息：“帮我查清楚，他在老仓库区囤积了多少物资。”
没多久，黄相亲回信：“大约能支撑三个月的量，还有几箱弹药。”
我皱起眉头。
这说明小飞哥早有准备，甚至可能比我还早意识到末世的到来。
水芬站在我身边，轻声说：“你想去找他？”
我摇头：“现在还不是时候。但他迟早会来找我们。”
话音刚落，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“胡安！外面来了几个人！”有人喊。
我立刻起身，抓起武器走向门口。透过猫眼，我看到三个陌生身影站在楼前，其中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男人正朝楼上张望。
“他们是谁？”我问侦查员。
“没见过，应该是新来的幸存者。”
我犹豫了一下，打开门。
“你们干什么的？”
男人走上前，语气有些紧张：“我们听说这里有支队伍，想找地方避难。”
我看了一眼他们身上的装备，不算精良，但还算干净，说明不是流浪汉。
“进来吧。”我侧身让他们进来，“但必须遵守规矩。”
男人点头：“谢谢。”
他们三人进了屋，和其他幸存者坐在一起。我坐在角落观察他们的动作，心里却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。
夜色渐深，外面的风越来越大。
我靠在墙边，闭上眼，再次尝试感受周围的情况。
那种感知能力还在，而且似乎变得更加敏锐。
就在这时，我忽然察觉到——有一股微弱的波动，来自不远处的一栋楼顶。
有人在监视我们。
我睁开眼，不动声色地站起身，走向阳台。
水芬也跟了过来。
“怎么了？”她低声问。
“我们在被人盯梢。”我压低声音，“就在对面楼顶。”
她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，眯起眼睛：“你是说……小飞哥的人？”
我点头：“很可能是。”
她咬了咬嘴唇：“那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我没有回答，而是掏出对讲机：“黄相亲，你在吗？”
“在。”
“帮我查一下，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接近我们的据点。”
“明白。”
几分钟后，黄相亲回话：“今天下午，有个穿灰夹克的男人在附近转悠了好久，还拍了照片。”
我心中一动，看向屋里那三个人。
其中那个穿灰夹克的男人正低头喝水，看起来毫无异样。
但我知道，他绝对不是普通的幸存者。
我轻轻拉住水芬的手：“今晚，可能会有点麻烦。”
她点点头，眼神坚定：“我会帮你。”
夜风吹动窗帘，月光洒在地板上，映出一道道影子。
我站在窗边，盯着对面楼顶的方向。
我知道，真正的考验，才刚刚开始。
而我体内的那股异能，也在悄然觉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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