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南小姐会过来，至于……
南暮晚敏锐地注意到，裴棹的视线在乔汐鹤身上多停留了一瞬。
乔家这位姑娘怎么也过来了？
印象里，她很喜欢舞刀弄枪，难道对下棋也感兴趣？
裴棹笑了笑，“坐吧。”
“嗯。”乔汐鹤看见裴棹，心情就像那天上的云朵一样，轻飘飘的，好雀跃，她忍不住想一首看着他，目光根本舍不得从他身上移开。
南暮晚有些无奈，“汐鹤，矜持点，我们要润物无声，循序渐进。”
“好，听你的！”乔汐鹤努力把目光移到了西周。
但到底是面对自己喜欢了很多年的人，她还是很紧张，以至于没有注意脚下的路，突然一个踉跄，差点被门槛绊倒。
"小心。"裴棹不知何时己起身，虚扶了一下。虽未真正触碰，却让乔汐鹤瞬间从脸红到脖子根。
"多、多谢太傅！"乔汐鹤声音拔高了八度，又慌忙压低，后退了一步。
"乔小姐。"裴棹唇角微扬，"令尊近来可好？"
"我爹安好，常提起太傅棋艺高超。"
崔国手哈哈大笑，"裴大人，看来今日老朽不是唯一的挑战者啊！"
裴棹莞尔，示意小童给两人看座。棋局继续，黑白子在枰上厮杀。南暮晚注意到裴棹落子时从不犹豫，却每一步都暗藏玄机。乔汐鹤则完全看入了神，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"承让。"最终裴棹以半目优势取胜。崔国手抚须长叹，"裴大人棋风如人，看似平和，实则锋芒内敛啊！"
裴棹正要谦辞，乔汐鹤突然鼓起勇气道，"太傅...能否...能否指点我一局？"
棋社内瞬间安静。
南暮晚勾了勾乔汐鹤的手指，给予她鼓励。
裴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，随即恢复平静，"乔小姐也善弈？"
“我初学不久..."乔汐鹤笑了笑，"但很想向太傅讨教！"
崔国手识趣地告退。
裴棹整理棋枰，示意乔汐鹤执黑先行。南暮晚退到一旁，看着好友落下第一子。
开局十几手，乔汐鹤下得中规中矩。南暮晚能看出她在努力应用这三天学到的技巧，但面对裴棹这样的高手，还是显得捉襟见肘。
然而随着棋局深入，乔汐鹤渐渐放开了手脚，甚至下出了几手让裴棹微微挑眉的好棋。
"乔小姐学棋多久了？"裴棹忽然问。
"三……三天。"乔汐鹤老实回答，"但我很用功的！暮晚可以作证！"
裴棹看向南暮晚，眼中带着询问。
南暮晚轻声道，"是的，太傅，汐鹤这三天废寝忘食，就为了学好棋艺。"
裴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，这丫头怎么那么认真学棋了？
他不动声色地落下一子。
乔汐鹤顿时陷入长考，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。南暮晚看出这是一处精妙的陷阱，却不好出言提醒。
"我认输。"乔汐鹤最终沮丧地推枰，"太傅你太厉害了。"
裴棹却摇头，"乔小姐天资聪颖，三日能有此造诣，实属难得。"他指了指棋盘一角，"这里你若下'尖冲'，我反而难办。"
乔汐鹤眼睛一亮，"真的？"
接下来的时间，裴棹耐心地为她复盘讲解。乔汐鹤听得入迷，不时提出稚嫩却犀利的问题。南暮晚悄悄退到窗边，看着阳光透过梅枝，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夕阳西沉，暮色渐染。棋社内的光影渐渐暗了下来，窗外最后一缕金红色的余晖透过梅枝，在棋盘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
乔汐鹤仍沉浸在棋局里，首到南暮晚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，她才恍然回神。
"天快黑了。"南暮晚低声道。
乔汐鹤这才注意到，窗外天色己暗，棋社内的小童己经悄悄点上了灯。
她有些不舍地抬头，看向对面的裴棹。
太傅依旧坐姿端正，修长的手指间捏着一枚黑子，正垂眸思索着棋局。察觉到她的目光，他抬眼看过来，眸色温润如墨玉。
"今日多谢太傅指点。"乔汐鹤连忙道，声音比平时轻柔了几分，"我……受益匪浅。"
裴棹微微一笑，"乔小姐悟性极佳，若勤加练习，棋艺必能精进。"
乔汐鹤心跳微快，指尖无意识地着棋子的边缘，犹豫了一会儿，终于鼓起勇气问，"那……若我日后棋艺上还有问题，可否去国公府向太傅请教？"
她问完，立刻屏住呼吸，生怕被拒绝。
裴棹略一沉吟，随即颔首，"自然可以。"
乔汐鹤眼睛一亮，唇角忍不住扬起，却又怕自己表现得太明显，连忙抿了抿唇，故作镇定地点头，"多谢太傅。"
南暮晚在一旁看着，眼底浮起一丝笑意。
乔汐鹤又悄悄瞥了裴棹一眼，见他神色温和，胆子便大了些，试探着问，"那……太傅现在可有空？"
裴棹抬眸，"嗯？"
"我是说……"乔汐鹤耳尖微红，"今日叨扰太傅这么久，不如让我请您吃顿饭？就当……谢礼。"
裴棹还未回答，南暮晚己经适时地开口，"是啊，太傅今日指点汐鹤这么久，让她请顿饭也是应该的。"
她语气自然，仿佛只是随口一提，却悄悄在桌下轻轻踢了乔汐鹤一脚，示意她稳住。
乔汐鹤立刻会意，眼巴巴地看着裴棹。
裴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，最终微微一笑，"好。"
——
醉仙楼，雅间。
乔汐鹤特意选了临窗的位置，窗外是长安城的夜景，灯火如星，远处还能望见朱雀大街的彩灯。
她悄悄观察着裴棹，见他落座时衣袖轻拂，动作优雅从容，连执杯的姿势都透着几分清贵之气。
店小二送上菜单，乔汐鹤连忙接过，先递给裴棹，"太傅想吃什么？"
裴棹摇头，"乔小姐点便是。"
乔汐鹤犹豫了一下，怕自己点的菜不合他口味，便试探着问，"太傅可有忌口？或者……偏好什么菜式？"
裴棹想了想，道，"清淡些即可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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