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长安镜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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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长安镜影

 

博物馆的晨雾还未散尽,王馆长就捧着个檀木匣冲进“砚古斋”。匣中躺着面鎏金铜镜,镜背錾刻着十二辰星图,最中央的“午”位,竟嵌着颗鸽蛋大的夜明珠,与九曜镜的星芒遥相呼应。

“沈先生,您看!”王馆长颤抖着打开匣盖,“这镜子是今早从陕西考古所调来的,说是唐玄宗时期的大明宫旧物。可刚摆上展柜,就开始……”

他指向墙面。监控屏幕里,铜镜正悬在展柜中央,镜面泛着诡异的红光。沈砚凑近细看,镜中竟映出座朱漆宫殿——飞檐上挂着鎏金铃铛,檐下立着穿翟衣的女子,发间金步摇随着动作轻颤。

“是武惠妃。”沈砚脱口而出。他曾在一本野史里见过记载:唐玄宗晚年最宠爱的武惠妃,因巫蛊案被赐死,临终前曾在大明宫焚香祈愿。

“叮——”

铜镜突然发出清响。镜中景象骤变,武惠妃的身影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个穿青衫的男子。他手持毛笔,正在竹简上书写,字迹与沈伯玉手札如出一辙!

“沈伯玉?”沈砚惊得后退半步。

男子抬眼,目光穿透镜面首刺沈砚:“沈家后人,三百年之约,该兑现了。”

阿雪突然炸毛,从沈砚怀里窜上展柜。它的爪尖迸发出银光,在镜面上划出裂痕。铜镜发出刺耳鸣叫,镜中男子的脸开始扭曲,最终化作星灵的黑雾,裹着武惠妃的怨气扑面而来!

“小心!”沈砚抄起九曜镜挡在身前。星芒与黑雾相撞,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。阿瑶从门外冲进来,怀里的布娃娃突然开口:“哥哥,镜子里的坏人在哭!”

沈砚心尖一颤。他看见黑雾里裹着张孩童的脸——正是星陨村被藤蔓缠住的那个男孩!

“是星灵的残念!”他咬牙,“它还在找替身!”

阿雪跳上铜镜,用爪子按住镜背的夜明珠。明珠突然爆发出强光,黑雾被撕开道裂缝。沈砚趁机将九曜镜按上去,双镜共鸣的刹那,他听见武惠妃的声音从镜中传来:“沈郎,当年我求你护我周全,你却用九曜镜封了我的灵……”

“是你?”沈砚愣住。他记得爷爷手札里提过,沈伯玉曾与位宠妃有旧,难道是武惠妃?

“我没有害你沈家!”武惠妃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是我弟弟武延秀勾结胡人,你才会被牵连……我求过沈伯玉,求他用九曜镜护我的血脉,可他说……”

镜中画面再次翻转。沈砚看见座开满桃花的庭院,穿青衫的沈伯玉正将九曜镜递给武惠妃:“此镜能镇星灵,也能锁魂魄。你若信我,便将血脉封入镜中,待三百年后,自有后人来解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沈砚喃喃道,“你不是要害人,是要护血脉。”

武惠妃的怨气突然消散。她的身影变得透明,最后看了眼阿瑶,轻声说:“阿瑶,替我摸摸大明宫的柳树,好不好?”

阿瑶歪头,似乎听懂了。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牌——此刻,玉牌己彻底褪去幽光,变成块普通的白玉,刻着“长安”二字。

铜镜“轰”地碎裂。碎片中滚出颗夜明珠,与九曜镜的星芒融合,镜面浮现出幅新星图:长安的大雁塔、大明宫的含元殿、曲江池的荷花……每处地标旁都标着日期,最末一行写着:“三百年之约,终在长安。”
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王馆长挠着头。

沈砚摸出爷爷的手札,翻到最后一页。泛黄的纸页上,用血写着:“三百年后,长安镜现,星灵归位,渡魂使,往矣。”

阿雪突然跳上他肩头,指向窗外。

不知何时,天空中飞来只青鸟,翅膀上沾着长安的晨露。它停在九曜镜前,发出清脆的啼鸣,像是某种召唤。

“该走了。”沈砚对阿瑶说。

阿瑶点头,抱起布娃娃。她的盲眼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光:“沈哥哥,我想去看看大明宫的柳树。”

沈砚摸出九曜镜,镜面映出他和阿瑶的影子,中间还叠着武惠妃淡淡的轮廓。他突然明白,所谓“三百年之约”,从来不是诅咒,而是跨越时空的重逢。

“阿雪,跟上。”他抓起外套,“我们去长安。”

三人一猫的身影消失在晨光里。博物馆的铜镜碎片在阳光下闪着微光,其中一片上,隐约能看见武惠妃的笑脸。

而在千里之外的长安,大明宫遗址的柳树下,个穿青衫的女子正踮着脚,对着枝头的新芽笑。她的发间,金步摇在风里轻颤,像是在等什么人。

暮色漫过大明宫遗址时,沈砚三人站在含元殿的残阶上。风卷着银杏叶掠过断壁,阿瑶的盲眼突然泛起微光——她正盯着东南角的柳树,那树虽己枯死,枝桠间却凝着层淡金色的雾气。

“喵——”

阿雪的叫声里带着警示。沈砚抬头,看见柳树枝桠间垂着根红绳,绳端系着块玉珏——正是影姬当年留下的那枚!

“三百年了……”

沙哑的女声从树后传来。沈砚转身,看见个穿青衫的女子倚着残柱,发间金步摇在暮色中闪着幽光。她的面容与阿瑶有七分相似,左眼角的疤痕却更深了些。

“武惠妃?”沈砚握紧九曜镜。

女子笑了,眼角泪痣轻颤:“我是武惠妃的残魂。三百年前,我用血脉封印星灵时,把半魂附在这棵柳树上。它替我等了三百年,等一个能让星灵真正安息的人。”

阿瑶挣脱沈砚的手,跑到柳树前。她的手指抚过树干上的红纹,玉牌突然发出白光,与树中间的玉珏连成一线。

“姐姐?”阿瑶歪头,“是你吗?”

武惠妃的残魂飘到阿瑶面前,抬手想触碰她的脸,却穿过了她的身体。“阿瑶,我的好孩子。”她的声音带着哽咽,“当年沈伯玉用九曜镜锁我的灵时,我是怨恨的。可后来我才明白,他不是要害我,是要护沈家血脉——包括你。”

“哥哥,柳树在哭。”阿瑶轻声说。

沈砚伸手触碰树干,指尖传来刺骨的凉意。树皮下有暗红的纹路,像极了星陨村陨铁上的星图。阿雪跳上树杈,项圈上的青铜牌突然发烫,与九曜镜产生共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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