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家有三轮车？”一大妈皱眉问。
“隔壁院老张家有板车！”有人喊了一嗓子，“我去借——”
说完转身拔腿就跑，脚底抄得比后面有人问他借钱还快。
“柱子这身子骨，板车拉着颠，得有辆顺的——”二大爷嘴一歪，“老阎家不是有自行车么？”
众人刷刷刷，全齐刷刷看向阎埠贵。
三大爷刚想躲回屋，听见这话一个趔趄。
“我那车……唉，不太结实啊。”他苦着脸说，“链子前天刚滑过，万一半路掉链子，柱子不得被颠坏了？”
“老阎你上周不是还蹬着那车去北站拉粮食了？”一大妈瞪他。
三大爷被堵得脸都青了：“那是我一个人轻……柱子这身板儿，你合计合计，这一屁股下去，我那泥瓦盖链子准得散架！”
易中海斜了三大爷一眼，冷哼一声：“用你家车，不让你家出钱。你还怕车累着了？”
三大爷急了：“那不是钱的事儿，我这车……真不是不给，就是怕误事！”
“别废话，”易中海一摆手，“光借车，不让你拉柱子。你家解成腿长，他来蹬！”
“哎哟……行吧……”三大爷扭扭捏捏转回屋，嘴里还不忘叨咕：“回头摔着了可不赖我。”
几分钟后，后院老张家的板车也推来了。
“走这板车稳！还能平躺，别磕着。”
“板车绑结实点儿！快把家里的破褥子拿来垫着！”
刘家哥俩跟着抬起傻柱，阎解旷去找了条粗绳，何雨水也默默递来一条毛巾，包在她哥脑门上。
“哥，你别怕，咱去完就回来。”她低声说。
傻柱晕晕乎乎点头：“我没事……就是脑袋疼得有点想拉稀。”
“缠紧！缠紧！他这脑袋要再磕一下，回来可得住院了！”
院里热闹成了一锅炖白菜，吆喝声、踩脚声、车轮滚地声全混一起。
“谁去送？”二大爷刘海中又问。
一大爷皱眉点人：“刘光齐、刘光福、阎解成还有许大茂，西个人轮着蹬。你们几个腿脚快，别磕着。东旭，回来后拿纸笔记清医药清单、缝几针。”
“我？”贾东旭一脸不情愿。
“记个账而己，怕啥？”三大妈在旁撇嘴，“你平时鸡毛蒜皮都记得清。”
“谁掏钱？”阎解放咕哝了一句，声音虽小，院里却像被泼了盆凉水。
一瞬间，全场安静得能听见蚊子转弯。
二大爷咳了一声，转头装看屋檐。
刘光齐低头看鞋带，左脚都系了三遍。
阎解旷拉着车绳装忙，连喘气都放轻了。
就连许大茂都一副“哎我不是当事人”的无辜样，悄悄往后一缩。
这时候，一大妈手里还拎着晾完的汗衫，轻轻摇头：“缝针不便宜吧？听说要三块……”
只有何雨水蹲在傻柱身边，眼圈都红了，小声说：“我把学费先拿出来把。”
“你个小姑娘出什么钱？”易中海一皱眉头，从兜里掏出钱来，“柱子出事我先垫上，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钱。”
这话一出，原本作鸟兽散的众人全齐刷刷回头，脸上多了点轻松。
可还没等大家舒口气，阎埠贵突然眼皮一跳，从后面笑呵呵地往前挤：“哎哟，那还是得有我去一趟。”
一大爷皱眉：“你去干嘛？”
“你们这帮年轻人哪懂啥叫挂号、啥叫缝合？”阎埠贵理首气壮地把挎包斜挎身上，“我这是主持大局、临场决断，万一医生开单子不合理，我好把关！”
有人小声嘀咕：“上回你去医院，还讹回来两瓶风油精。”
阎埠贵听见了，立马反手就甩一句：“那是人家主动送我用的！”
易中海见状也懒得吵，摆摆手：“去就去，柱子这里拖不得。”
傻柱被连人带车推着出了院，几个年轻人灰头土脸跟着，三大爷的车嘎吱嘎吱地响，一路首奔医院。
傻柱走了，锅盖的余波却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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